《龙族》AU,这本来是个架构特别宏大的故事的楔子,但是我能力有限接不下去,只好当短打发出来了。人物身份我先不说,大家看完之后可以在评论里猜一猜嘻嘻嘻
希望能有太太把这个梗领回家_(´ཀ`」 ∠)_真的超想看这个au呜呜呜您要是写我为您做牛做马
有意抱走者私聊啊!!!!!!!
以下正文:
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。
——《九月》
那个男人抬起头,把车厢里昏沉的夜撕破了一个口子。
夺目的漂亮,我浑身一紧,怀里的箱子硌得肘窝生疼。列车在横跨整个大陆的漫长轨道上奔驰,穿过河流闪烁,森林幽暗,我却从未注意到他,直到我们的旅途被一望无际的荒原紧紧攥住。也许他厌倦了,所以在夜晚舒展眉目,让荒凉稍歇片刻。
环顾周围,醒着的只有我和他。他看我,清峻的五官笑起来却很柔,尤其是他的眼睛,微濛地雾着,尾梢细长多情,像勾连了什么秘密,与他高大的身形不符,有一些轻,甚至于…怎么说,像受过委屈似的,殷殷地迢递。
我微笑向他打招呼,他颔首挑眉,起身,周遭一切都被抖落。他的高大只遮蔽了我一小会儿,便填满了我身边的空位。
“你好。”他说。他的声音过分好听,我受宠若惊,只好沉默。车厢里的鼾声突然静了,暗冥中似乎传来雨击打车窗的声音。
“下雨了吗?”我问。
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玻璃上,暖出一小圈白雾,“恐怕是这样,”他侧过头,“这儿总是下雨。你要去哪儿?”轮毂与铁轨碰撞,单调而沉闷。
“乌兰巴托,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。你呢?”
他没有回答我,带着笑把目光降落到我的箱子上。“里面有什么?”像个孩子一样,他指着它,“能打开看看吗?”
我感到为难,“是…很珍贵的,文物。”
他的眉角有些失望的往下垂,我让步了,他生了双让人拒绝不了的眼睛。
我移开厚厚一沓纸质资料,把那个透明的盒子拿给他看,盒子中是一个金色的圆盘。“黄金打造,嵌有绿松石,这是古匈奴贵族马笼头上的饰物,你看上面的花纹,是独角兽的形状。”我向他泛泛介绍。其实也不尽然,作为车马饰品它尺寸太大,兽状花纹也并不与普遍意义上的西方独角兽类似,裂口瞠目,身体细长,爪牙尖利,羽翼翕张,兼具蛇形鸟形和狮形。事实上我倒觉得导师提出的假设更加准确:它有可能是龙图腾崇拜在古游牧民族中的变体。
他仿佛看得痴了,捧着盒子一动不动,拍击在窗子上的雨声愈急。“是不是看不清啊,要我开灯吗?”我伸手,却在半空僵住。
他的肩,在颤抖,手上青筋暴起,像要把盒子掐出血来。
我不敢看他的眼睛,那悲伤压的我喘不过气,他的头越垂越低,眉眼敛进黑暗里去,是在哭吗?
雨大起来,风响了,在车窗外森森地咿呜,雨脚如麻,像许多双手砰砰锤击着玻璃,在呼叫什么。他恸哭无声,却有万物为他哀鸣。有什么东西扎着我的脚,我低头,是草,钻开铁皮地板,从地毯中长起来,没过我的双腿。
我扑到窗上,外面没有铁轨,没有枕木,连接的相邻车厢消失了,只有草,疯长着,在玻璃窗上映出蓬蓬丛丛黑黢黢的影子。一定是在做梦!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发梢水珠砸在眼睛上,他还在哭,硕大无朋的满月从草原上升起。
他哭泣着,用陌生的语言念出一个名字,三个音节循环往复,低沉而悲恸,风、雨、月亮与草原应和他,一遍又一遍地呜咽唱颂那名字,似为一位早已死亡的神祇唱颂一曲葬歌,古奥庄严,鸣响如钟鼓。
“雷霆的骨殖埋于此地,
丰美的草原是他的尸衣,
坟茔上高悬他的爱人,
呜咽彳亍
千载踽踽。”
祂抬头,双目粲粲,瞳孔在无数个千年的雾气中燃烧出金黄的颜色。
-END/tbc-
【标题来自 Whispering Steppes-齐豫 ,意为 细雨咽咽的草原】